2010年8月9日 星期一

眼淚並未抹乾

看完了《眼淚並未抹乾》。 作者由於妻子因病去世而引發與「上主」關係的思考,對於為甚麼有苦難,作者不認同那是「上主」的安排,「自有其意」。不能否認苦難是荒謬的,但這無阻作者對「上主」的信任,反而以一種伙伴身分使他與「上主」的關係更為親密︰

將苦難升華或將它合理化可能只是一種虛偽的慰藉或苦恤,因此苦難破壞性的本質被漠視了。說出我們的痛苦是讓我們看見苦難真實的一面。對抗苦難的能力來自我們是否有勇氣說出它的真實。因著上主在時間裏,我們或生或死都是與上主在一起(p. 132)。


當我的女兒喊叫「為何天父取去我的媽咪時」,上主不單與她一起痛哭,並且承認生命中的複雜、變化,甚至依賴自然揀選中的隨意性。......確認上主為創造者是相信祂要使世界從混沌走向秩序。再者,我們是祂的伙伴。故此,我們要對抗這現實,不被它所擊敗,但我們在世上勝利並非必然。最壞的誘惑,莫過於我們相信對抗邪惡是不必要和已是過去的事。當這看法被取而行之的時候,邪惡就因而得著勝利(p. 141)。


作者並不同意以服從或者知恩圖報的態度對待信仰,因為這樣使上主成了不得不屈服的霸權,而信仰也受限於個人的經歷︰

縱使上主造我養我,但祂不能因此要求我對祂事事順服。除非我不再被看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祂的要求方可成立。若是的話,順服已不是美德,而是一種受操縱的表現。惟有在自由下(就是不需要為說不而恐懼),順服才不會成為一種強權暴力的美化詞(p. 218)。


當我們過分強調上主與我建立個人關係的重要性時,我們無意地放大了個人的領受,以致在不自覺下,我們的信仰失去那份超越主體的我的宗教經歷。信仰變得只有我,而看不見沒有我的信仰依然可以是同樣的真實(p. 221)。


我拒絕用知恩圖報的邏輯邀請你們選擇事奉耶和華上主,不是不可以,而是太容易、太直接了。此外,更是因為人生的際遇是苦多於樂。當然,若你生命充滿數不盡的恩典時,我為你感謝,但你不要逼使其他人仿照你的經歷。反而,當我們瞪大眼睛看見上主在其他人和事上的美妙作為時,我仍深信上主是真實的,我仍可以祂作為我所事奉的主,我仍可以堅信上主沒有違約(pp. 222-223)。


但是對信仰的反思會不會導致真理相對主義呢,作者這樣回答︰

詮釋肯定不等於真理,但一切試圖詮釋的都是期望著更接近真理。因此,詮釋與詮釋之間是應該存在討論、批判和取捨。當任何一個詮釋以相對主義來合理化自己的詮釋時,他已經將自己的詮釋看成絕對。事實上,他所堅持的是個人主義;另一方面,他已經看相對主義為絕對真理。換句話說,他就是打著相對主義的旗號來反對相對主義(p. 92)。


作者也提到,環境與個人觀點是互相影響的,詮釋並不是個人完全自由地表述觀點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