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16日 星期一

新自由主義化的空間

大衛哈維的《新自由主義化的空間》,若干個月前說要看看這作者的書籍,結果也拖了這麼久。

還是隨便地引幾段,新自由主義與國家︰
墨西哥的案例呈現的是自由主義與新自由主義的一項關鍵差異︰在前一種狀況,債權人承擔源於不良投資決策的損失,在後面一種情況下,債務人被國家和國際勢力強逼接受償付債務的成本,而不論這對當地人民生計和福祉有何後果。如果這要求將資產以超低價格轉讓給外國公司,那就這麼辦(p. 14)。

新自由主義國家的基本使命,是要創造「優良的企業環境」,因此要替資本累積最佳條件,而不論這對就業或社會福利造成的後果(p. 20)。

新自由主義並未令國家或國家的特定機構(例如法院)變得無關緊要,像近幾年右翼和左派許多評論者所主張的那樣。然而,國家機構及其作為,有了徹底的重新構造(尤其是強制和同意的均衡、資本力量與群眾運動的均衡,以及行政及司法權力和議會民主權力這兩方面的均衡)(p. 24)。

新自由主義的「成就」︰
在甚麼意義上,我們可以說新自由主義轉向解決了資本累積欲振乏力的問題?它在刺激經濟成長的實際成績,可說是令人沮喪。......那麼,為甚麼有這麼多人被說服相信,新自由主義是「唯一出路」,並且已經非常成功呢?原因有二。首先,地理不均發展日趨反覆無常,使得某些特定疆域以其他地方為代價,產生了驚人的進展(至少是暫時性的)。......其次,在上層階級的角度來看,新自由主義確是大舉成功。它不是復辟了統治菁英的階級力量,就是替資本家階級形構創造了條件(p. 36)。

作者認為新自由主義的發展繫於不斷進行奪取式累積,當中包括四個主要元素︰私有化、金融化、危機管理與操控以及國家重分配。

說到非政府機構(NGO)︰
NGO不是民主機構。它們傾向菁英主義,不擔負責任,並且就定義來說,也遠離那些它們要保護或幫助的人,而不論它們立意多麼良善。它們通常隱藏了議程,偏好與國家及階級勢力協商或施加影響。它們通常會控制它們的委託人,而不是代表他們。他們宣稱且假定要替那些無法自行發聲的人說話,甚至界定了那些他們所代言者的利益(宛如人們自己辦不到這一點),但它們的正當性,總是令人懷疑(pp. 46-47)。

新自由主義下的群眾運動︰
新自由主義越是被視為失敗的烏托邦計劃,掩飾了階級力量復辟的成功計劃,它就越會替群眾運動的崛起奠下基礎,後者呼籲平等主義的政治要求,追求經濟、公平貿易和更大的經濟安全。

新自由主義下權利論述的興起,在帶來問題的同時,也提出了機會。......對於做為塑造我們生活之主導過程的無盡資本累積的批判,導向了針對內含在那個過程中的特殊權利——個人財產權和利潤率——的批判,反之亦然。因此,提議一套不同的權利,就連帶承擔了說明這些權利可以內蘊地鑲嵌其中主導性社會過程的義務(p. 62)。

資本主義與生活︰
目前在工作場所,以及生產—消費過程中發生的每件事情,都以某種方式陷入了資本循環和積累。幾乎我們現在吃喝穿戴,收聽、觀看和學習的每件東西,都以商品形式來到我們面前,而且由分工、產品利基的追求,以及體現資本主義信條的論述與意識形態的一般演化所塑造。唯有當日常生活已經完全朝資本循環開放,以及政治主體的願景,幾乎完全受制於鑲嵌在這種循環的狀況,資本主義的運作方能以情感性的意義及正當性做支撐。在這種情勢下,身體變成了「積累的策略」,而且我們全都得在這種條件的符號底下過活(p. 77)。

之後作者提到了資本累積內三種社會過程︰奪取式累積/貶值、空間與時間中的資本累積及社會鬥爭的政治,詳情還是不說了。

至於作者的空間概念,乾脆將p. 138的圖表貼出來似乎較方便︰



作者說,各空間要保持辯證的張力,應該自由橫越各空間來分析那樣。